小娘子驯夫小说网免费提供高质量小娘子驯夫最新章节
优酷小说网
优酷小说网 经典名著 言情小说 伦理小说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短篇文学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推理小说 架空小说 校园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武侠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耽美小说 乡村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年少轻狂 风蓅岁月 逆天邪传 鹰刀传说 师娘的庥 滟香蒾醉 滟修之旅 平凡女人 流氓万岁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优酷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小娘子驯夫  作者:黄蓉 书号:27379  时间:2017/6/28  字数:9411 
上一章   第二章    下一章 ( → )
此处是他娘留下来唯一的遗产,原本是块贫脊的杂粮地,经他历时五年的改建之后,如今成了风格别具的大宅院。

  屋子虽大,但因乏人照料,灰尘、蜘蛛散布得好不荒凉。

  段樵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大略整理出两间厢房来。

  把杜飞烟放在其中一间的榻上,看着她如画的眉目,他心里居然有些儿莫名其妙的颤动。

  唉!凶婆娘,他还是少理为妙。

  趁她昏末醒,赶紧替她疗伤才是重点。

  他的手才触碰到她的襟口,又不免踌躇起来。人家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他怎能…

  “嗯哼!”也许是伤势太重,昏睡中她依然痛苦的呻

  罢了,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一解开她衣裳上的盘扣,段樵再度被她的雪肤凝脂,震撼得心绪狂跳。为了不让自己胡思想、坐怀不…他像念咒一样的喃喃自语,勉强定住心神。

  她前的肋骨一共断了两,他为她接回原位,还用木板将其定住。待重新为她穿好衣服,才发觉她从脸颊到脚踝,不是瘀青红肿,便是擦伤破皮,于是他一一照应过,待包扎完毕,心想大功告成,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他的双瞳却不经意地瞟向她凌乱不整的衣衫…

  某个认知瞬间砸入他疲倦已极的大脑,他霍地跳起来,退了两大步,黝黑的面庞是红

  他把人家千金小姐的身体全看了,也摸遍了,这…该如何是好?

  不善应对,更拙于处理男女间事的段樵,几乎是仓皇地夺门而出,冲向庭院。

  这形同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即使此刻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但事实终归是实,杜飞烟迟早也曾发现。她会谅解他是情非得已的吗?

  他怔忡地看着自己双手,憨然的苦笑…

  犹似雷殛畅全身,在可的快拂掠后,良心的忐忑正毫不客气地凌驾上来诛伐他,使他连忙将双手直往身上,想把那种软软的、甜腻的感觉去。

  他并不认为自己配不上杜飞烟,以世俗评定的条件,他尚且有资格瞧她不起呢!

  可问题出在他根本不想要她,像她这种凶巴巴的女人最教男人反感,他宁可要一个相貌平庸,但知书达礼、温柔婉约的子,也不要天天像上战场,得随时随地准备和她厮杀一场。

  可是…他看了她的身子呀!是不是该加减负一丁点责任呢?

  段樵苦恼地陷入二十六年来最大的困境之中,他如木头人般地伫立风中,不断地、重复地长吁短叹。

  自寤寐中幽幽转醒,身上的疼痛便攀上知觉,不留情地张牙舞山起来。理智要她醒来,但肢体的贪恋却又让她窝回被褥里。

  好香!

  是初才摘的“莲花茶”的气味,她从小锦衣玉食,对于上等货无不知晓一二。

  她委婉地经叹,睁开水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朵雪白的小花;再往外望去,窗台边布帘轻扬,隐隐约约可见扶疏的花木,这儿是什么地方?

  杜飞烟仓皇地支起身子,环顾四周…好痛!

  一阵椎心的痛楚令她痛得险些又昏过去。柔美本能地抚向脯,这是…她的脑海中不期然跃上一张骠悍的、冷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是他吗?

  完了完了!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他八成,不!是九成九乘机讨了她的便宜。杜飞烟急急掀开衣袖,臂上的守宫砂依然晶莹婉约,他居然没有…他怎么可能没有?!

  “醒啦!”段樵像风一样,悄没声息地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只托盘,上头有包子、馒头、酱其三大盘。“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饿。”她愀然不悦地拧紧蛾眉,清绝伦的眉目,闪着一把大火炬,正等着跟他兴师问罪。

  段樵看也不看她,兀自坐往圆桌,吃啃包子,不一会儿,已解决了四个包子、三个馒头和三分之二的酱

  好大的胃口,跟牛没两样,俗!

  杜飞烟轻蔑地冷哼一声,肚子跟着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这饥饿感来得让她措手不及,她该怎么办才好?

  “口是心非。”段樵抓起一粒犹热呼呼的馒头,掷给她。

  “我要夹着吃。”.反正已经够糗了,干脆再厚着脸皮些,免得亏待自己的肚子。

  段樵顿了下,端着快见底的酱盘子,挨到沿,本想直接丢给她,让她自己看着办。但见她十指全已包了葯膏,恐怕连拿馒头都有困难,只得好人做到底,喂她吃啰!

  “我可没求你喔!”杜飞烟死鸭子嘴硬,抵死不肯承诺已欠了人家好大一笔人情。

  两人坐得这么近,她故意以淡淡加上挑剔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打量他。

  他好高好壮,体格几乎有她的两倍大,浓眉深眼,不涸啤美,但有股刚健悍冷的铁铮之气。

  倘使不去计较他浮躁易怒的脾,杜飞烟还颇欣赏他浑身充斥的刚之美。

  “你准备怎么做?”她问。

  段樵愕然抬头望着她。“这儿可以让你免费住到伤势全部复元为止。”

  “我不是指这个。”她大口一咬,竟咬到了他的手指头。“啊!对不起。”

  段樵愠怒地睇她一眼。“有话直说,我不习惯转弯抹角。”可恶!不喂你吃了,他小心眼的计较。

  杜飞烟鼓起腮帮子“我的伤口是你包扎的?”

  他沉默无言,表示默认了。

  “为什么不去请大夫?你心怀不轨!”一激动,她的伤口又疼得要命。

  “随你爱怎么想都成,我…这束花算是跟你赔罪。”他指了指几案前的小白花,一副明人不做暗事的理直气壮。

  “一束花就想抵过我一生的清白?”她两手夹起枕头,便朝他丢过去“你这个下胚子、大包魔…”

  “住手,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段樵把剩下的馒头夹一口进自己的嘴巴,存心让她挨饿。

  这女人生就一张狗咬吕宾的嘴脸,和一肚子驴肝肺,早知道把她丢入山谷还省事哩!

  “被我揭穿阴谋,老羞成怒了吗?”杜飞烟扯高一边嘴角“你敢说你没觊觎我的身体?”

  死八婆!段樵怒火炽燃于黑瞳中,紧紧握拳的手恨不得打烂她的伶牙俐齿。

  “我又不是吃撑着。”

  “我的身体有啥不好?”两盆烈火烧红了她的眼,也烧昏了她的理智,她的声音拔尖了八度以上。

  “你既不能吃、更不能卖,还有张凶巴巴、恶狠狠的嘴,我宁愿要一头猪…”

  “你说…我比猪还不如?”是可忍不可忍,她强忍着剧痛支起身,卷起袖管便朝他扑了过去。她活了十八年,就属今天最丢脸,若不讨回一点颜面,教她如何消心头之恨?!

  “猪价高的,不然要只狗也好,至少能跑能看家,不像你…”她除了骂人还会做什么?“喂!你别动,当心伤口…”

  他犹未警告完,她已颓然落入他怀中,利猛的十爪火力顿失。“你还没吃吗?

  我再拿一个给你便是,何必这么急?”

  杜飞烟双眼怒瞠,险些把眼珠子蹦出来。“说!说去。”

  “什么?”好难听的话,她真鲁。

  “你说的全是话,已随风而去。”她檀口怒张,威胁着要咬他。

  “我说的全是实话,虽不中听却是事实。”

  “哎哟!”被咬的人没叫,咬人的她却猫子鬼叫一通。

  天老爷啊!他的手臂是铁铸的吗?差点咬掉她一口编贝玉齿。

  “恶有恶报。”段樵对她的反感更加三分。他暗忖,保一趟由华北到华中的镖,都没有应付她累,再不赶紧把她送走,他迟早要遭殃。

  她简直不能置信,自己为何会对一个算是她的大恩公的男人发这么大的脾气?面对穆天魁那种恶她尚能理智应对,怎么一遇上他,她多年修习的淑女风范全部走了样?更可笑的是,他根本懒得理她,这更使得她像个骂街的泼妇,尊严扫地不说,人格也然无存。

  “放我回上,如何?”他说得没错,她的确猪狗不如。人家他自始至终没提过报答二字,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

  杜飞烟觉得好气自己,比气他这个刚毅不阿,讲话有点难听的呆子还要多一些。

  “你经常路见不乎就拔刀相助吗?”话锋一转,她变得温柔多了。

  “唔!所以偶尔也曾救错人。”段樵不是一个体贴的男子,动作也十分鲁“砰”地一声,杜飞烟被他“丢”到上,几乎要痛昏过去。

  她惨然自嘲地一笑。“你在说我吗?”

  段樵冷凝地别过脸“我的确很后悔蹚这淌浑水。”

  “你已经蹚进来了。”杜飞烟闪着两翦秋波,语带悲愁“男女授受不规,你敢说你完全没有错?”

  “我纵然有错,亦是情有可原。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把昨儿的事情说出去。”他义正辞严的说。

  “全闹市的人都看到是你把我从穆天魁手中救走的。这一天一夜,你怎么向我爹娘解释?”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段樵搔着后脑勺,苦思无计。“非礼你的又不止我一个,那个穆天魁和他的手下还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闭嘴!”她然大怒地嘶吼。怎么,我说错了吗?段樵眉心打了个结,他真觉得她有够没礼貌,老爱打岔,截断他的话。

  “你羞辱我够了吗?我爹虽然为富不仁,但起码我问心无愧。”杜飞烟扯掉被子,奋力滑下,朝门口走去。“这份恩情,我一定会加倍报答你的。”

  “你的伤势太重,现在仍不宜走动。”原来是他心直口快伤了她的自尊,段樵心中懊恼不已,却又说不出任何道歉的话。

  “死了倒也干脆。”杜飞烟咬牙一笑,眼角已因痛楚淌出清澄的泪水。

  思及她那利熏心、不择手段的父亲,以及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莽汉,她就感到心灰意冷、了无生趣。

  “我救活的人不准随便死。”这可是江湖规矩耶!段樵在武林之中已颇有声名,焉能被她破坏殆尽。

  杜飞烟感到一丝安慰“你舍不得我死?”

  “这是面子问题。”段樵直言无讳“我救了你,你就有义务好好活下去,即便寻死,也不该污了我的地方。”

  她…简直快气得吐血了。

  她活到这么大,从没见过这种老实头,说两句安慰人的话会死吗?他为什么非要伤人不可?

  “如你的愿,我回家再自杀,你高兴了吧?”杜飞烟气得浑身发抖,犹不足以偾。

  “依你的情形,怕走不到半路就会不支倒地,不如…”他认真考虑了一下。

  杜飞烟抱着最最低微的丁点希望,心想他至少会再留她住宿一晚吧!

  说真格的,她实在百万个不愿意回去见她爹,依她的火爆子,就算没和她爹大打出手,也绝少不了破口大骂;但是,她现在伤重体虚,哪能一口气发个过瘾。

  “我替你雇顶轿子好了。”

  杜飞烟闻言,忍不住鞋子一,相准他的脸使劲一丢…段樵接个正着“你的鞋坏了吗?这一顶四人竹轿少说也得五百文钱,外加一双鞋子…”他竟然一脸正经的盘算着。

  “这个赔给你,还有这个跟这个,统统给你!”杜飞烟怒火冲天,将发饰、发簪、耳环、珠玉全部权充暗器,纷纷掷过去。

  奈何段樵个性虽木讷,手底下的功夫却毫不含糊。他身如蛟龙翩游、形似猛虎出闸,一踪一跃,所有的珠环玉饰尽皆落入他掌中。

  如此骄健的身手,真是…太帅了!

  杜飞烟在赏之余,精力却已耗尽,倚着门板,缓缓滑落地面,合上双眼,垂下螓首…

  “喂!”段樵急忙移近她,她正好偎入他怀中,轻轻陷入黑甜乡。

  天犹未亮透,美妙蒙,远处苍穹经晨曦染成一种酒醉似的绯红。

  杜飞烟惺忪地打着呵欠,惊觉沿趴着一个人,是他?他趴在这儿是为了就近照顾她吗?

  看不出这呆头鹅还有心的嘛!

  她蹑手蹑足下了,伤势显然已无大碍,疼痛也清除了大半。她微微漾出一抹笑靥,心想,这男人除了嘴巴笨,绝活倒不少。

  拎起搁在太师椅上的袍子为他披上,免得他着凉,没有他,她现在搞不好已经被穆天魁那王八蛋整得不成人形了。

  凭良心说,她应该非常用力的感激他,并且极尽所能的报答他才对。但因着种种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的情绪,她硬是和他对不了盘,也许他们上辈子是仇人,才会两人相见,份外眼红。

  青葱玉指方搭上他的肩,突然,已被钢铁般坚硬的五爪擒住…“谁?”

  “是…我。”杜飞烟面河邡赤,赶紧把小手回,藏到背后。“谢谢你照顾我,我…就此告辞。”

  段樵没挽留她,但默默地跟着她走向庭院,跨出大门,迈向大街。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他没回答,昨天的经验告诉他,跟这女人相处,不说话比说话保险多了。

  “喂!我在问你话。”他是变聋了还是变哑了?

  “不说不行吗?脚长在我身上,这街道又不是你家的。”他说了一长串翻译成白话文,即是:老子高兴,你管我!

  别气别气,杜飞烟暗暗提醒自己,聪明女不与笨男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多划不来。

  她气闷地走着走着,来到她家的布庄,门口伙计一见了她,立即紧张兮兮地将她拉向角落。

  “什么事?大惊小敝的。”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向她心头。

  “老爷派出所有家丁,找了你整整两个晚上,你你你…”伙计一时口吃了起来。

  “找我做什么?”杜飞烟拉下脸,没好气地问:“他没去找穆天魁那杀千刀的算帐吗?”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第一天当他的女儿。”小伙计对杜万里似乎也颇为不屑。

  “他不但不在意你人不见踪影,还抓了六只、八只鸭去总督府赔罪。并且句穆天魁保证一找到你,就马上让你们成亲。”

  “啥?”杜飞烟闻言一愕“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我爹还要我嫁给他?”

  “就是啊!夫人为了这事跟老爷吵得好厉害。”伙计瞄了一下愣杵在街旁的段樵,刻意扁嗓子,道:“我看你暂时先别回去,请段大侠再保护你一阵子。”

  “你认识他?”

  “那是当然啰!”别说昨儿那场英雄救美有多采,单单是段樵平时的所做所为,也已经足够教人津津乐道。“段大侠是百分之百的好人,遇上他是你前世修来的福…”

  “呸!”杜飞烟老实不客气,一巴掌甩向小伙计的后脑勺。死奴才!即使要长他人的志气,也不该灭她的威风呀!“挑重点讲,其余废话不必扯一堆。”免得她听了刺耳。

  “他真的是好人,不信你问隔壁的水旺伯。”小伙计抚着脑袋瓜子,一脸委屈。

  杜飞烟打鼻孔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很出名嘛!你们统统都认得他不成?”她的语调中带着呛人的酸味儿。

  “因为我们都承过他的恩,领过他的情。”言谈间,隔壁的水旺伯已端由板凳,热络地招呼段樵品尝他拿手的云面。

  杜飞烟看得妒火中烧,她自认她才够格登上好人好事的楷模,这楞子头凭什么来跟她抢?

  “你们没承过我的恩,领过我的情吗?”杜飞烟照着小伙计的臂膀又是一拳。

  这回小伙计不委屈了,反而笑开了嘴“所以我们才希望你们两人有好报,一起效法小鸟飞。”

  “是共效于飞。”拜托!段樵忍不住纠正,书不好好念,连句成语都讲不好。

  赫?!他胡说八道什么来着?杜飞烟柳眉上竖,犀利的眸光瞪得小伙计全身麻刺。

  “你不怕我打掉你一嘴黄牙?竟敢嚼舌。”要她嫁给段樵,除非太阳打西边…杜飞烟的水眸斜扫过去,恰恰对上他冷鸷深幽的黑瞳,不由得心头小鹿撞。

  奇怪!她是大白天见鬼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过去她对任何男子都不曾有过此等怪异的感觉呀!

  “你先别急着发脾气,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躲过老爷的‘全面缉捕’,而放眼全杭州城,恐怕也只有段大侠救得了你…”小伙计话犹未说完,已听得偌大的吆喝声传自巷子底,他马上机灵地将杜飞烟推进布庄内。“八成是杜老爷常人找你来了。”

  杜飞烟在仓皇失措之际,竟很没出息地向段樵拋出求救的眼神。

  非常义气的段樵,掏出一锭碎银递予水旺伯,旋即奔过去,拉着杜飞烟的胳膊,凌空跃上屋脊。

  斜倾的屋瓦不好站立,轻功不怎么样的她,几次险些滑跌下去,好在段樵适时扶住,才免去她“自投罗网”的危机。

  “你…可不可以…抱住我…我的口好痛。”去他的男女授受不亲!识时务者才能长命百岁,她真的…撑不住了。

  段樵点点头,一把将她抱起。他轻功奇佳,多负载一个人的重量依然健步如飞,快速地跃过成片的屋脊,纵身往城外的相思林奔去。

  杜飞烟倚在他怀里,但觉疾风拂面,发丝、衣袂飞扬,身子则不晃不摇,宛似腾云驾雾。

  她的目光自他紧抿略厚的,掠过高耸立的鼻梁,来到他沉郁如汪洋般宁谧的眼。

  这双眼睛真是好看,可惜里头并没有她。

  美人在抱耶!他怎能如此专心,如此心无旁鹜,平静得了无波澜?

  “别的女人要你抱,你也不拒绝吗?”她苦涩地问。

  “你是我抱过的第一个女人。”到了林内小溪边,他将杜飞烟置于一大石块上,摘下野荷叶盛水用。“渴不渴?”

  杜飞烟接过盛着清水的荷叶,指头故意碰触一下他的。她真是越来越厚颜堕落了,连这种挑逗的行为,居然也做得出来。

  她心头猛地一惊,因着自己的大胆妄为。然而,他的反应并不如预期。不!他…根本没反应!反而像个木头似的一股坐得老远,像躲瘟神一样。

  真气馁,生平头一遭勾引男人,就遇上个不通情更不通趣的呆子。

  苞这种人生活在一起,迟早会闷死。杜飞烟忍了许久才开口问:“你今晚可否送我回家一趟?”如果她爹梦想攀附权贵的死不改,她则有必要暂时找个地方躲起来,而出门在外当然少不得盘

  回家去,一方面让她娘知道她平安无事,一方面拿点细软当跑路费,才不会半路饿死也没人理。

  “你想嫁给那个人渣?”他不屑地问。

  哇!他也会骂人耶!杜飞烟顿时对他印象大好。“我已经叨扰你两天两夜,总不能再厚着脸皮住下去。”

  “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他说得气度恢宏、义薄云天。

  “算了吧!昨儿个你还一个劲儿的想赶我走。”他离她那么远讲话好累,杜飞烟蹒跚着脚步,想走到他身边找个地方坐下,怎知才一眨眼,他已经立在她跟前。

  这招叫什么?乾坤大挪移?或是移形幻影?

  “自古虎毒不食子,令尊…”他正努力的想找一个比较不伤人又贴切的形容词,他顿了下才道:“比虎狼还可怕,我不准你回去。”

  杜飞烟心里很要不得地一喜,明知故问地问道:“不回去?我住哪?”

  “住我那儿。”段樵道:“我供你吃供你住暴你用,你则为我烧饭洗衣,我不与你计较。”

  你不计较,我还计较咧!杜飞烟暗忖,他这根本是存心乘机讹诈,她当丫环嘛!

  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杜飞烟咽了口唾沫,百般无奈地应允了。

  “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菜烧得不好,家事也不拿手,女红尤其差劲,你必须要非常非常不计较才行。”她蓄意扮成弱者,准备将来让他大吃一惊。

  其实持家务,包括上街采买、办货杀价、帐房出纳都是她爹选定的基本教材,她虽没全部学会,但至少也有六成以上的功力。

  “无妨,我一年总有八九个月迹四海,你只要能照顾自己就够了。”他眼中泛起漂泊的星芒,整个人忽然十分萧索而沧桑了起来。

  “你想把我丢在那空屋子里不管?”她陡地充危机意识,因为这个人可能不要她。但,不要就不要有什么关系呢?杜飞烟有点搞不懂自己在难过什么。

  段樵平静地转过脸,严肃地说:“我会留一些银子给你,等你快花完时,我就会回来了。”

  “可…万一,我爹或穆天魁发现了呢?”那时谁来保护我?杜飞烟焦灼地望着他。

  “我先陪你一段时间。”这个烫手山芋,实在折腾他这个线条,惯于一个人全家、无忧无虑、悠哉自在的大男人。

  “然后呢?”杜飞烟节节问。

  “若是你爹和穆家的人仍顽强的不肯放弃,依我个人浅见,你还是赶紧找个婆家为妙。”

  妙招!

  和他认识这么“久”杜飞烟总算发现他还有一点智能。其实她不是没思忖过,该如何将她爹的贪念斩草除,光躲躲藏藏不是办法,釜底薪之计,就是让她这个超大筹码变得一文不值。

  由于出身商贾之家的关系,她向来于用最短的时间做最有效率的思虑。将本求利、跌价杀进、高档卖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等等伟大原则,她已得不能再,所以灵光一闪,迅速做出决定。

  “英雄所见略同,好!我嫁给你。”

  “什么?”段樵终于表情丰富,呃…或者应该叫复杂。“我从没想过要娶你。”

  他急着撇清的口吻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孑然无依,有家归不得是件可悲的事。

  “唉!你怎么流泪了?”

  有吗?杜飞烟摸着濡的脸颊,方知自己原来也是柔弱不堪一击的。

  “你别哭成不成?让旁人瞧见了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他无措地站在她面前,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你本来就在欺负我。”

  “我哪有?”他好无辜耶!

  “你破坏我的婚姻在先,损毁我的名节在后,现在又赖着不肯负责任…我伤心绝,不哭能怎么样?”她在赖他,顺道为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开

  “好好好,我负责,我去帮你找个婆家。”算他沟里翻了船,认栽了。

  “行。我择婿的条件是,一要家财万贯;二要武功盖世;三要貌似潘安;四要温柔体贴;五要…”

  这疯女人绝对在唬他,他若信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上一章   小娘子驯夫   下一章 ( → )
小娘子驯夫小说网是最值得收藏的小说阅读网,免费提供高质量小娘子驯夫最新章节,收录当前最火热的网络小说,是小娘子驯夫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黄蓉所撰小娘子驯夫的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小娘子驯夫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