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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酷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菩提剑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55  时间:2017/9/20  字数:15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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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侠士罗菩提一人一骑,仆仆风尘,闯关万里,由黄山的菩提禅院,来到了滇西的高黎贡山。

  他虽然才只有二十七岁,却已名列武林八奇之。

  他是一个孤儿,除了知道他姓罗之外,身世早巳不详。自幼即是菩提禅院的主持一一一代侠僧佛印上人——生平仅有的-个传人,他是如何为佛印上人所收录,已经无人得知了。

  因为黄山之奇闻名于世,佛印上人修真之所,又建于黄山最高的始信峰,很少有人前去探访。他封剑江湖之后,也谢绝了游,直到罗菩提二十岁艺成出师,游侠江湖,大家才知道他是一代侠僧的传人,间接地也知道了佛印上人修真之所,否则大家还以为这风云一世的武林高人离开人世呢!

  罗菩提的名字也是佛印上人替他取的。本来佛印上人的意思是要他皈依沙门的,自小落发,在菩提禅院中当个小沙弥,后来可能见到他的情不合于古佛青灯,才又叫他还了俗,除了一个佛意很浓的名字外,几乎已找不到-点与佛有关的痕迹了。

  这小伙子急公好义,天任侠。路见不平,绝不袖手,完全象佛印上人早年游侠江湖的行径。当小和尚的时候就不安份,艺成游侠江湖时,更是嫉恶如仇,短短的两三年间,他接连翦灭了江湖上十几个黑道巨寇,因而赢得了玉面修罗的尊号。

  玉面是形容他的外表,他长得堂堂一表,如玉树临风。修罗则形容他的作风,他艺业既高,行事果断,除恶务尽,成为黑道中闻名丧胆的大煞星。所以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即名列宇内八奇之一,盛名几乎超过了他的师尊佛印上人。

  当时武林中盛传一首歌谣,第一句就是他——“玉面修罗名菩提”其余的七句则是:“诸葛山真擅行医,龙飞凌云霄,虎啸闻千里。不老南山童,蛮女何妙容,不醒常醉客,铁剑万年红。”这八个人中有正有,都是名闻一时的武林风云人物,各具独门绝学,独行独断,所向无敌。八雄并峙,却因为天各一方,很少有相遇的时间,所以也无从分出高下,而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行其是,也很少有冲突的机会,所以武林中人将他们并列为八奇,编成了一阕菩萨蛮以纪其盛,传诵一时。

  其中圣手儒医诸葛山真与佛印上人是莫逆知,经常去探访老友,他是罗菩提的长辈,这两奇是碰头的时间虽多,却也打不起来。而罗菩提这次万里远行,也是受了诸葛山真的支使。

  他行侠江湖之后,很少回到黄山的菩提禅院去。仅在每年六月初九,佛印上人生日时,不管相距多远,他一定会去给师尊拜寿。今年,他如期的赶回黄山。在半路上遭见诸葛山真,也去给老友贺寿,相偕抵达菩提禅院,却看见佛印上人倒在地上,昏不醒。自从罗菩提离开黄山后,菩提禅院中只有佛印上人孤身一人,对这件事也无从问询。经诸葛山真诊断后,发现佛印上人中的是一种慢的毒药——百消魂草。这种毒草晒干后,焚烧时能发出一股异香,嗅之即昏不醒,过百后必死无疑,此草产于苗疆,中原罕见。佛印上人显然是中了别人的暗算,但因为无从查询,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诸葛山真深明医道,诊断明白后,才说此毒唯滇边高黎贡山的龙须草煎汤服之可解,但龙须草十分珍贵,只在高黎贡山的百兽谷有所生长,而百兽谷则是八奇之一,蛮荒圣女何妙容的居处。她是苗疆的一个女巫,除了会武功之外更兼有役兽之能,独霸云贵蛮区无人可敌,她的百兽谷更是地,入者从无生还。

  罗菩提为了救恩师,不顾一切地深入穷荒,要找何妙容乞取龙须草,同时还恳乞诸葛山真留在黄山照顾师尊。诸葛山真为了老友,自是义不容辞,只是对他取草之行,却不敢寄以深望。因为此草除了能除百毒之外,还兼有驻颜之效,产量又少,何妙容视同拱壁,绝不肯轻易送人的。何况黄山与滇边相距万里,一来一往,就要几个月,期限只有一百,就算顺利取到龙须草,也不一定赶得及时。罗菩提却不管这么多,佛印上人是他的师尊,也是养他成人的恩人,即使拼了命,他也得跑一趟。为了争取时间,他几乎是豁了性命,昼夜兼程,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赶到了滇边。横渡怒江以后,虽到了高黎贡山,却又傻了眼,他根本就不知道百兽谷在什么地方,如何寻起?(旧雨楼斑竹北京小葱扫描,侠圣初校]

  他算是仔细的人,没有入山找,因为他知道万一摸错了方向,一两年也摸不出来,反而更误事。沿途找人问讯,也没人知道百兽谷在何处。整整花了三四天时间罗菩提就在高黎贡山下的一些小村镇上转,随处找人问讯,始终不得要领,心里急的冒火,却毫无办法。

  每一处小村镇都是入山的隘口,通向一个不同的地方,在没有拿稳以前,他不敢轻易尝试。

  因为,他没有时间去发现错误后再回头。他也曾打听过何妙容的行踪,对这位女煞星,每个人都是谈虎变,不敢说得太多,而知道的也不多。她到过每一个地方,但没有人知道她是路过还是入山,谁也不敢跟踪她,百兽谷三个字出自他的口中,也没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

  诸葛山真也是语焉不详,只是从传说中知道何妙容仗着龙须草以驻颜,才知道她拥有此物。

  在中原的人说起来,高黎贡山虽是一个地名,只有来到此地的人,才晓得那片山有多么的大。

  这一天正午,罗菩提来到一个叫做洛马池的小村。

  那是一个荒村,只有十几户人家,半夷半苗,汉人只有四五户,只有一家村店,店主人除了买酒莱外,兼做药材皮货生意。山中的蛮人用猎获的兽类皮以及知道的一些药材向他换取盐酒布帛,汉人的经纪向他批购,所以他的生意很兴隆店子也很大,雇了两三个帮手,算是这个村子中最象样的房舍了。

  罗菩提照例地向他打听,所得的结果仍是摇头,他既不知道百兽谷,也不知道何妙容其人。前一个答案,罗菩提并不觉得怎样,只认为增加一次失望而已,后一个答案却使罗菩提心中一动。何妙容称雄云贵一带,几乎无人不知,这家伙在此地汉蛮之间做生意,岂有不知之理?他居然说连名字都没听过,如非特别胆怯怕事,就是别有隐情。但是看这店主圆通练达,并不是胆小怕事之类。再说,何妙容只是不准人道及她的行踪而已,蛮荒圣女蜚声武林,名列八奇,对于人们谈谈她的名字,倒并不止,因此就更可疑了。

  罗菩提本来是打算此地问不出消息,就赶往下一个村落的,经此这么一来,反而要留下看个究竟了。那店主对别的客人都尽量招揽,唯独对罗菩提要求留下打尖,显得非常淡漠,带笑婉拒道:“客官,小店是做蛮子的生意居多,因此准备的食物也多半合他们的口味,您恐怕用不惯。再往前走二十多里,就是下北村,那儿的汉人较多,洒馆又大又干净,您还是多赶一程吧!”

  罗菩提一笑道:“没关系,出门的人,那儿还能挑口味,有什么吃什么,这么大热天,毒头,赶路太不是味儿了,我想在宝店歇个中午,等晚凉了再走。”

  店家见他坚决要留下,倒是没主意了,无可奈何地招呼他坐下,然后送来了几味菜肴与一壶酒。那些菜肴除了山间的野菜之外,就是獐兔等野味,用鲜的蒜苗炒烹,十分香润可口。

  蛮荒地区,为祛除瘴疠之气,食品中大蒜必不可少。罗菩提自幼吃素,长大后行走江湖,虽然开了荤,但口味仍很清淡,而蒜韭葱之类在佛家还是当做荤腥的,食来并不习惯。

  但今天这几味菜看中,葱姜辣椒俱全,却别具风味,尤其是那酒,浅淡绿,入口醇甜,浓香扑鼻。罗菩提知道,这是用苗区野生的青稞所酿,他虽进过好几处村子了,但都比不上这一处的醇厚。他一面品酌,一面试探着搭讪道:“掌柜的,你可真客气,我自从来到云南后,还没尝过这么好的酒莱呢!”

  店家讪然笑道:“您夸奖了,听客官的口音是下江人,小的怕厨下出来的东西不合您的口味,自己到厨房里胡乱凑合,只是勉强可用而已,实在说不到好上。”

  罗菩提还想多问他几句,他却借故走开,去招呼别的客人了。罗菩提见他故意避开,心中愈发见疑,决心要个清楚,遂埋头用餐,心中暗自琢磨着将如何进行。

  此时正当盛暑,光炙人。

  这所店房虽是木盖瓦披,却也闷热异常。店中的顾客汉蛮俱有,在这种地方自然讲不到礼仪,每个人都了上衣,赤了上身,仍是汗如雨。罗菩提一身青衫早已透了,为了照顾习俗,还是穿在身上,他见大家都光着臂膀,遂也了下来,果觉轻松多了。

  一壶酒喝掉三分之二,他已微有醉意,忽然店门前一阵马蹄急响,到门口悠然而止,进来了三个十八九岁的女郎,姿较好,每个人都是薄绸子衣,足登蛮靴,间还佩着长剑,珠翠绾发,带了一顶遮笠。看她们的打扮,似乎是汉家子女,但她们的长相隆鼻深目,则又是蛮家少女,而且细大足,不加束缚,也是蛮女样子。

  进门后为首的那个女子就叫道:“老刘,早上吩咐你准备的洒菜呢?快些给我们端出来。”

  店主连忙赶前恭,十分惶恐的说道:“洒菜都准备妥当了,只是没想到三位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所以还没有料理,请三位喝口茶,先让小的马上就去料理?”

  那女子已经不耐烦了,柳眉一竖,叱道:“混帐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你料得准吗?”

  店主连连躬身认错,然后才道:“姑娘,我指的是炒山必然要趁热吃的,冷了就有腥气,小的已洗刷干净,冰在山泉里,拿出来一炒就行,耽误不了多久。”

  另一个女子则笑道:“姐姐,算了吧!往常我们最早也得靠晚才回到这儿,这次特别提早了,也怪不得他。老刘,你快去料理吧,用点心,别象上次一样,手忙脚,把都炒老了,那可不能再饶你了。”

  店主连声答应着,她们三人才拣了付干净位子坐下。一个店伙计很恭敬地替她们送来了洗脸水与三块很洁白的纱巾,她们也不避忌,挽起袖子出洁白的臂腕,在水盆中洗手擦脸。

  先前那女子吁了一口气道:“真舒服,大热天赶急路真不是味儿,我真想跟在山里一样,把衣服都了,凉快一会,只恨这些家伙在这儿碍事。”

  另一个少女笑道:“姐姐,要好了,何必顾忌他们呢?在山里不一样有男人,这些人敢看我们一眼吗?”

  罗菩提对女子一向不多看,因为这三个女子行径特殊,才引起他的注意,因为多看了两眼,没发现其它桌上的事,这时四下一瞥,才见店中的食客不分汉蛮,都悄悄地挪了位子,把背对着她们,不敢移目,而且每个人都把衣服披上了。

  他本来觉得有女客在座,赤身体不象话,但是这三个女子气焰太盛,他倒是有点不甘心了他在中原名列八奇,从没怕过谁,为了礼义,他倒是愿意穿上衣服。但照此刻的情形看来,穿衣服是表示怕她们的,他倒不干了,遂装着没看见,自斟自酌依然如故。

  那三个女子中说话的两个年龄较大,这时果然都宽去了大衣,里面竟未着寸缕,隆巍然,体态丰

  第三个最年轻的女郎笑道:“二位姐姐,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这里不比山里,到底不太好?”

  最长的女郎笑道:“怕什么,这儿的人谁不知道我们。”

  年幼的女郎道:“万一有个陌生人呢?”

  较长的女郎笑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给他一剑就是了!”

  年幼的女郎道:“姐姐,山主最忌招摇了,尤其是在这里,严诫生事,她自己都不在附近杀人…”

  最长的女人笑道:“那是从前。现在可不同了,云贵两地,谁还敢在她背后多看一眼,你怕事就穿着衣服受罪好了。我们可得凉快凉快,山下可真热,我恨不得连下衣都了,跳到水里去泡上一泡才舒服。”

  年幼的女郎眼角突然看见坐在房角的罗菩提,忍不住轻噫了一声。

  其他两女子背对着他,本来没注意,那一声轻噫,使她们都回过头来。看见了罗菩提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披上,立刻拔出剑,同时跳了过来,两支剑指着罗菩提的膛。

  最长的女子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打赤膊,还敢面对着我们。”

  罗菩提见她们的行动迅速,发剑利落,武功底子很佳。心念又是一动,但却没放在心上,淡淡地道:“大家一样花钱吃饭,为什么我该背着你们呢?”

  这时那名叫老刘的店主刚刚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炒山出来,见状,忙过来陪笑道:“二位姑娘,这是小的一个远房亲戚,从家乡赶来看我,刚到不久,还不知道此地的情形,冒犯了姑娘们,请看在小的薄面,饶了他吧!”

  次长的女子哼道:“老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家里通讯息,给山主知道了,你还要命不要?”

  老刘陪笑道:“姑娘,我家里没有人了,只有一个妹妹,也早嫁了人,这是我的外甥,几年前我不是回家去料理一下家务吗?给妹妹留下了一个地址,只说我在这里做生意,叫她放心。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子,告诉她一声,也是人之常情,其他的都没提,谁会想到他会找我来着?”

  次长的女子道:“那这个你负责!”

  老刘连忙躬身道:“是…是!小的一定负责,回头我就打发他回去,绝对不准他对外说半个字。”

  最长的女子才收回剑,冷冷地道:“好吧!看在你老实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了,山主那儿也别说两否则你我都有不是,要不是念在你炒的菜合我们的胃口,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亲戚。”

  老刘连声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次长的女子道:“叫他穿上衣服。”

  那最长的女子这回却笑着道:“既然是老刘的外甥,那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大热的天里,何必叫他受罪呢?就这样吧!到我们的桌上一起坐坐,我想听他说说你们家里那儿的情形呢!”

  老刘哈陪笑道:“姑娘,你就放过他吧!”

  那次长女郎却一瞪眼道:“我们邀他一起用酒,又不是要杀他,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快让他过来。”说完准备回座了。

  老刘朝罗菩提一打眼色道:“你就去陪陪三位姑娘吧!把咱们九江的情形随便跟三位姑娘谈谈,她们都没到过外面,所以感兴趣。”

  这番话已经作了两点暗示。第一,是说他是九江人,别对不上嘴,第二是说三个女子都不明白外面中原的情形,胡讲一点也没关系。而且,老刘的眼色包含着恳求与警告,示意罗菩提小心应付,别惹来杀身之祸。

  但罗菩提心高气傲,刚才已经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此刻怎能再受这种委屈,不过他也看出事情的蹊跷,而且多半是与他要找的何妙容有关。这个老刘先前推说不知道,是怕惹上麻烦,他不但知道何妙容,很可能还是为何妙容做事情的。而这三个女子,都是何妙容的弟子或下人。老刘冒认自己为外甥,是一片好意。因为那三个女子口中说话的语气,这洛马池根本就绝外人前来逗留,犯者必有性命之忧。所以老刘才一个劲儿的让自己离开,以免为这批人碰上难逃一死。想到这里,他对老刘不生出一种好感,不忍使他为难。

  于是,罗菩提冷冷地道:“舅舅,我不过去,也没什么好谈的,你是长辈,更不该要我跟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此言一出,那两个女子都倏然变

  最长的女郎跳过来用剑指着他喝道:“你说什么?你不要命了?”

  老刘也吓得变了脸色,连连拱手道:“姑娘,你别生气,我这外甥他不懂事,姑娘千万别见怪!”

  那女郎冷冷一笑道:“他说话可很懂道理呀!”

  那最幼的女郎款款起立,微笑着过来道:“大姐,人家是中原来的,风俗习惯不同,自然看不惯我们的行为。”

  罗菩提道:“中原与云省虽然地殊俗异,但礼义不变,你们身为女子,在广庭大众下,赤身体,成何体统?”

  最长的女郎闻言莞而道:“原来是书呆子,你真是少见多怪了,在苗疆边远之地,由于天热的缘故,男女都有体的习惯,有时还可以不着存缕,共浴一池呢!只要心中无,那并不算什么罪恶。你是把书给读迂了,你们孔夫子不是说过男不脐、女不皮吗?可是你仍然把上身得光光的,这算不算有失礼义?”

  这番话倒把罗菩提问住了。

  男不脐、女不皮确是礼法所规定,虽不是出自孔子,不过她说的话,倒也相当有道理。

  那女子见他不开口,笑笑又道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们,可见你自己心里有鬼,却拿不合礼法来责难我们,你十足是个读死书的伪君子。”她读过的书可能还不少,居然搬出大道理来了。

  罗菩提将头一抬道:“谁说我不敢看你们,我只是不愿意见到你们这副样子而已,你凭什么说我是伪君子。”

  他先前不敢抬头正视,确是为中后天所授的礼法所拘,遵守着非礼勿视的规范,被人一,毅然地抬起头。一看之下,心中不自觉地也是一动,因为他距离这三个女子近,看得很清楚,见她们肌白如玉,曲线均匀,个个都是人间绝

  那最长的女子打量了片刻,才点头赞许道:“嗯!很不错,脸正气嘛!刚才说你是伪君子,倒是冤枉你了。”

  次长的女子笑道:“姐姐,你怎么知道他脸正气呢?”

  最长的女郎微微一笑,说道:“书上说,中正,则眸子正焉;中不正,则眸子斜矣;他的目光很坚实,不象那些人骨碌碌直转,一肚子鬼胎,可见他是个规规矩矩的读书人!”

  次长的女郎道:“好了,别搬书笼子了,姐姐,那盘山端来半天了,冷了就不好吃,叫他过来吧!”

  最长的女郎竟不避嫌疑,伸手拉着罗菩提道:“走,到我们桌子上去一起坐吧!我们很想听听你们中原的情形。”

  罗菩提觉得她的手劲很大,自然而然地一用劲挣开,道:“我不去,我不习惯与陌生人同席。”

  次长的女郎粉脸一变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邀你同席是看得起你,别的人还巴不到呢!”

  罗菩提一仰头道:“我就是不识抬举。”

  最长的女郎脸色一沉,回头向老刘说道:“老刘,你给我说老实话,他究竟是不是你的外甥?”

  老刘吓得直颤抖道:“是…是的。”

  最长的女郎厉声道:“是真的?”

  老刘急道:“小的怎敢骗您姑娘。”

  女郎冷笑道:“你这个外甥是干什么的?”

  老刘战战兢兢地道:“他在家里读书。”

  “他叫什么名字,来找你干吗?”

  这次老刘无以回答,结结巴巴地道:“他…也刚到不久,店里生意忙,小的还来不及问他。”

  “他叫什么名字你总知道吧?”

  老刘畏缩地道:“他…”除了这个他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罗菩提忍不住道:“我姓罗名叫苦提,到这儿来探访母舅又不犯法,你们凭什么这样追究底,象盘问犯人似的。”

  三个女子都为之一怔。

  最长的女子道:“玉面修罗罗菩提?”

  罗菩提没说话。

  最长的女子又道:“你是不是外号叫玉面修罗?”

  罗菩提道:“姓罗的生不改姓,死不改名,就叫这三个字,从不管外人如何称呼,也不承认有什么外号。”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老刘,你真好福气,居然有这么一个名震天下的外甥,跟山主同列八奇之一呢!”

  老刘的脸都吓白了,做声不得。

  那最长的女子又道:“玉面修罗名扬四海,在蛮荒却吓不倒人,再说我还不相信你就是那个家伙,非得试试你不可。”

  话到剑出,直刺他的前

  罗菩提身形微侧,避过了那一刺,跟着手掌轻挥,砍在她握剑的手臂上,铮然一声,长剑坠地。

  次长的女郎倏无声息地转到他身后,一剑拦袭来,又急又快。

  罗菩提名列八奇,身经百战,会过无数高手,自然不在乎这一手背后偷袭,但是他心磊落,最痛恨背后暗地伤人,再者也觉得这些女子动辄伤人,出手凶毒,也就不再客气,身子不动,等对方的剑锋快要及体的刹那,才暴起反击,一手抓住了剑叶,另一手运掌成刃,砍在她的肩膀上。但听得她痛叫了一声,身子平飞出去,撞倒了好几张桌子,好容易挣扎起来,那条胳臂已不能动了。

  最幼的女郎也娇叱一声,运剑进攻。她年纪最轻,剑术却比两个大的高明。

  罗菩提连躲了几次猛攻,最后迫不得已,才用夺来的剑搭上对方的兵刃,一格一绞,暗劲疾发,把她的长剑从手中震飞出去。

  那少女瞪目道:“罗菩提,你是中原的有名的侠义英雄,却只会欺负女子,我姐姐与你无怨无仇,你居然用重手击碎了她的肩骨,使她成了残废…”

  罗菩提沉声道:“你倒会怪人,怎么不想想自己…”

  那少女道:“自己又怎么样?”

  罗菩提道:“她在背后突袭,使用凶招,罗某若非懂得自卫,早死在她剑下了,我废掉她一条胳臂,已经很客气了,若不因为她是女子,我早就不让她活下去了。”

  那最长的女郎见罗菩提赤手空拳,击败了她们三人,脸泛寒霜,沉声道:“妹妹,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走吧!禀告山主后自然会找他算帐的。”

  说完过去扶起受伤的女郎,回头冷冷地道:“老刘,人是你引来的,且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外甥,总要你负责。”

  罗菩提昂然道:“如果你们的山主是何妙容就最好,罗某这次远入蛮荒就是为了找她。如果不是,那就很抱歉,等我找到何妙容之后,再跟你们作一了断,总之罗某不退缩,只是别为难不相干的人。”

  最幼的少女忙问道:“你要找何妙容干吗?”

  罗菩提道:“这是我的事,见到何妙容再说。”

  少女沉片刻才道:“你算找到了。”

  罗菩提道:“你是说你们山主就是何妙容?”

  少女点点头道:“不错,不过此刻山主并不在山里,明早叫老刘带你来吧!不过我要问了你的来意才能决定接待方式,如果你是想找山主的麻烦,或是找她拚斗,我就先警告你一句,尽量别把你条命留下。”

  罗菩提大笑道:“我与何妙容素未见面,找她的麻烦干吗?我只是找她情商乞取一样东西,不过我进入蛮荒几天,对何妙容的跋扈情形多少也有点了解,好好商量大概是不可能的,明天我准到,任凭是龙潭虎,刀山剑树,也挡不住姓罗的,拚了命也要闯它一闯。”

  那三个少女一言不发,相偕出门,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便登马疾驰而去。

  这次,那老刘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苦着脸说道:“罗公子,你是不是八奇之一的玉面修罗?”

  罗菩提道:“有人这样称呼我,但我自己并不承认,也不知道什么叫八奇,怎么谈得上列名其间呢?”

  老刘道:“我的爷,八奇的第一位就是您,您难道没听说过那八句歌谣吗?玉面修罗名菩提…”

  罗菩提道:“听过,八句歌谣刚好凑成一阕菩萨蛮,但八个人除了诸葛山真伯伯外,我一个也不认识。而且,听说其中有一半是为世人唾骂的魔外道,我觉得把我跟他们说在一起,简直是侮辱…这且不去管它了。请问,刚才那三个女的,她们是什么人?跟何妙容之间是什么关系?”

  老刘道:“她们是百花信使,百花山主就是蛮荒圣女何妙容,她的手下有一百个百花山的孩子,百花…”

  “何妙容不是在百兽谷吗?”

  “是的,百兽谷在百花山之后,那属于区,连百花信使未奉准都不准进去,何妙容对外宣称居住在百兽谷,是用来分辨敌我的。如果是来找她的人提到百兽谷,则必杀无赦,只有提百花山的人,我才予以接待,领入山去。”

  罗菩提笑着说道:“原来你是替何妙容办事的,刚才我向你问起百兽谷;你还推说不知道呢?”

  老刘苦笑道:“何山主杀人虽多,却不是坏人,在她的盛威之下,云贵两地是宵小绝迹,强盗绝踪。一般的老百姓虽然怕她,也很敬畏她,公子一来就问百兽谷,我以为是来向山主报仇的,可是见公子年纪轻,不象个坏人,不忍心见你去送死,才推说不知道…”

  罗菩提道:“现在你推也推不掉了,明天到了山上,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把我们的关系解释清楚,别连累上你。”

  老刘又是一阵苦笑:“我是瞎了眼,没认出你是名闻中原的玉面修罗罗大侠,否则我斗胆也不敢占你的便宜。”

  罗菩提笑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何况你的岁数比我大得多,也算得上一个长辈。”

  老刘忙道:“那怎敢当!”

  接着,他又问道:“罗公子,你找何山主要什么东西?其实她倒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对你的印象很好,假如你以礼相求,她一定会答应的。”

  罗菩提道:“她怎么会认识我呢?我们从未会过面。”

  老刘道:“虽然没见过面,可是她对宇内八奇都相当清楚,除了你罗公子外,她只对终年不醉常醒客稍有好评,认为你们两个还是侠义中人。其余的几个不是得到底。就是假冒伪善,欺世盗名。假如不是事情忙,她真想到中原去把八奇找齐了,好好清理一下。”

  罗菩提道:“她忙些什么?”

  “那可不知道了。百花山的百名信使,终年有一半不在家,进进出出,替她忙着传信办事,我想无非是行侠仗义,打听哪里有强梁横行而加以惩戒吧!”

  “这么说来,我对她倒有点误解了!”

  “真正了解她的人太少了,我跟她十几年了,对她稍微知道一点,她外刚内和,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罗菩提道:“我想向她要一株龙须草…”

  老刘一怔,道:“那恐怕不容易了。”

  罗菩提道:“为什么?”

  老刘道:“这是她唯一不肯给人的东西,她的性命就是靠它维持的。”

  罗菩提道:“我师父佛印上人被人暗算,中了百消魂草的毒,百一过必死,只有龙须草才能救活,何妙容莫非也中了毒,要仗它活命吗?”

  老刘道:“这可不清楚了,龙须草一共才只得六株,种在百兽谷中,每株草一年才开花一次结果两枚。何山主每月必须服用一枚果实才能维持生活,这是她自己说的,如果给了你一株,她就活不成了。”

  罗菩提不皱起了眉头,暗暗想到:“师父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要夺取别人的生命来救他师父,这种事他是做不出的。”

  老刘也无法再说什么,罗菩提已经得罪了百花信使,明天是非上山不可,否则他自己也不了关系。至于能否取得龙须草,则不是他能力范围的事。

  罗菩提最后才道:“何妙容是否知道还有其他的地方能采到龙须草,我想救我师父,但不能要求她舍命以让…”

  老刘道:“明天到山上再说吧!这个我可不清楚,公子此来既无敌意,最好明天的态度放和气一点。”

  罗菩提道:“那当然,今天的事也不能怪我,是她们先找上我的,我并不想生事!何妙容对这些手下太纵容了!”

  老刘道:“这两个大的最爱生事,山上的人倒不是全如此,尤其是萨玲娜姑娘,对人最和气不过了!”

  “萨玲娜又是谁?”

  “她是百花山的总管。”

  “噢!”

  “山主不在家时,就是她当家,人既长得很美,武功又高,比山主差不了多少,罗公子,你别以为那三个女的容易对付,就看轻了山主的武功,她们只是萨姑娘教出来的下人,比萨姑娘还差得远呢!”

  罗菩提道:“我从没有轻视过谁,何况我也不是来生事寻仇的。只要人家不我,我很少出手伤人。”

  老刘忙道:“是的…”

  两人又谈了一下,罗菩提对百花山的情形又多了一层了解,知道了这里才是通往百花山的唯一入口,但何妙容为了掩蔽行踪,除非有把握知道无人跟踪,才直接上山。平常,她总是在别处绕几个圈子才回到此地入山,所以从来没有人知道百兽谷在什么地方。百花山的事倒有人知道一点的,但大部分由萨玲娜负责,谁也不知道山主就是何妙容。而萨玲娜是蛮荒虎皮苗的族长,要到百花山必须先通过苗区,所以何妙容的形踪就更难捉摸了。

  老刘在此地的工作,一则是为蛮区对外作中间的易,二则也是为何妙容察看动静,一旦有身份不明的人追踪至此地,好通知山上早作防备。何妙容本人是汉夷的混血种。她的父亲是汉人,母亲则是夷女,老刘则是她父亲早年的随从,以此渊源,才获得她的信任。

  至于何妙容一身超凡武功以及她役兽的奇技由何得来,则连老刘也不清楚了。除了萨玲娜之外,任何人也没进过百兽谷。对百兽谷里面的秘密,就更无人得知了。

  这些事对罗菩提毫无用处,他也不感兴趣,唯一所知的是蛮荒圣女何妙容的年岁,今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八岁。因为老刘是三十年前来到此地的,他的主人在苗区娶成家,让他携货回到九江去安排家务,他一去十几年回到此地时,旧主人已经去世了,留下一个女儿,就是何妙容,那时已亭亭玉立,是个少女了。因为蛮荒的女孩子早,容易成长,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就能嫁人生子做母亲,所以何妙容究竟有多大,他也不清楚。反正那时候总不会超过十四岁,一晃十四年,二十八岁是最大的可能,而且至今尚未嫁人,依然孤身独处。百花山是近五六年才建立起来的。百花信使都是萨玲娜族中的苗女,萨玲娜传她们武功,何妙容教她们读汉书,习汉语。可就是改不掉她们原来的生活习惯,个个美如仙,却又不拘形迹,以前常常引起不少的困扰和麻烦。凡是有人想占她们便宜的,总是丢了脑袋,因为虎皮族是蛮荒最大的一族,生凶悍,被杀的也只有自认倒楣。

  几年来,百花山在附近一带建下了权威。蛮人们本来就怕她们,汉人们也知道了厉害。

  所以她们在店中不拘形迹,甚至于当众裎,也没人敢正视一眼。她们一到,大家赶紧背过脸去,以免引起误会,招来横祸,偏不巧却被罗菩提碰上了一次,引起一场冲突。

  第二天清早,罗菩提在老刘的伴同下向百兽谷进发。

  他骑着自己的马,老刘却跨了一头老了尾的驴子,慢慢地走着。为了要老刘领路,罗菩提只得耐着子陪着他。走了有半个多时辰,不过才行进了四五里。

  罗菩提十分着急地道:“刘老丈,你的店里拴着三四匹马,干吗你要挑上这头老驴呢?象这样慢地走,要多久才能到?”

  老刘不慌不忙的道:“罗大侠,你别急…”

  罗菩提道:“我怎能不急嘛!”

  老刘道:“去早了没有用的,保证你赶得上,百花山的栅门一定要过了辰时才开,这以前是山上的早课,谁也进不去。”

  罗菩提道:“百花山又不是什么寺院庙宇,也做早课吗?”

  老刘笑道:“大侠是禅院出身,只以为和尚出家人才做早课,其实一般练家子都有早课的。早上空气新鲜,最适合练功,尤其你们练气功的…”

  罗菩提道:“这个我知道,但仅限于出之前,初升太阳的光华,调和龙虎,到了辰时,头都老高了。”

  老刘道:“百花山可不同…”

  罗菩提道:“有何不同之处?”

  老刘道:“这儿是苗区,清早的空气中含有瘴疬之气太重,不适于练功,必须等出之后,瘴疬为光所化,才是她们练功的时间。”

  罗菩提心中一动:“光对瘴疬,有克制作用吗?”

  老刘笑嘻嘻地道:“是的,光是瘴疬之克星,但也仅限于早晨的朝阳,到了中午阳光转毒,反而能增长其疬了。”

  罗菩提沉默思索着。

  老刘又道:“罗大侠,你练的是佛门禅学,应该懂得这一套的,否则凭你一个外地来的人,在蛮区过个十几天,非得病不可。回头到了山上,她们可能会招待你吃喝,你可小心一点,最好先用少神功将饮食炼一炼再下去。”

  罗菩提嗯了一声道:“她们会下毒害我吗?”

  老刘笑笑道:“那是不敢的,但你昨天打伤的那三个女孩子,尤其是最长的一个,叫做妲妮,人倒不坏,心较狭。山中的泉水本身就含瘴气,她三个只要不加入清疬散,在无意之中,也可以使你吃点小亏,还是小心点好。”

  罗菩提点头谢了他一声,忽而又道:“刘老丈,你对我好象很清楚呀!怎知道我练过少神功呢?”

  老刘笑道:“何山主说的。”

  罗菩提道:“她怎么知道?”

  老刘道:“何山主对你很清楚,山主常提起,你们佛印禅院的少神功,是她唯一的克星,要不是敬佩大侠的为人,她早对你们不客气了。”

  罗菩提道:“我与她素无瓜葛,她为什么要仇视我呢?”

  老刘笑道:“没有的事,她从不仇视你,否则还会夸奖你吗?只是你的功夫跟她练的百花氤氲飘香罗神功起了冲突。站在一般练武人的立场上,你们是天生的敌对者,她怎能坐视呢?但她的心究竟还是豁达的,打听清楚你的为人后,忍住没对你发作,她最遗憾的就是八奇中一个你,一个常醉客,你的少神功,终年不醒酒仙的烈火神功都跟她冲突,而你们两人却是她不愿为敌的。”

  罗菩提听后没出声。过了一会,他才说道:“刘老丈,你能不能快点,就算要辰时后才开栅,你这种走法也到不了呀?”

  老刘微笑道:“大侠,你别急,我挑这头老驴是有用意的。”

  罗菩提道:“什么用意?”

  老刘笑道:“回头你就知道了,那时你还会嫌我太快追不上呢!”

  罗菩提自然不信,道:“我这匹马是在川中花四百两银子买的,脚程一六七百里,会追不上你这头老驴子?”

  老刘笑道:“你不信就算了,到百花山的路可不比平原,除了山里专用的马匹,否则谁都追不上这头老家伙呢。”

  说着走着,他们已进入了一个蛮寨。

  那也是蛮地最凶悍的虎皮夷居集地,居民个个纹身刺面,围虎皮,十分凶恶,但对老刘却十分客气,纷纷上来打招呼。一些小孩子还过来向他索取糖果,老刘将店中预先带来的炒米糖,每个人给了一块,摸摸他们的小脑袋,一一打发了。

  罗菩提看着好玩,因为他自己是个孤儿,童年都在寂寞中渡过,因此对天真无的儿童十分喜爱。尤其是那些蛮童,每个还对他友善的笑着,因此他道:“蛮区的人都说虎皮夷凶,不讲道理,我倒觉得他们很和善…”

  老刘已笑道:“那是因为有我陪着,你一个人来试试,不活剥了你才怪!尤其是那些小鬼,更是坏透了,我以前带人来,被他们用吹箭得叫苦连天。”

  罗菩提道:“不会吧,他们全冲着我笑呢!”

  老刘笑道:“那是因为你送他们糖吃的缘故,否则哪会这么客气,他们是六亲不认的,就是百花山的客人,他们一样得罪,除非有百花信使陪同,才能免于其扰。”

  罗菩提一怔,道:“那些糖是你送的呀!”

  老刘一笑道:“不,我告诉他们是你送的,还告诉他们说你是他们的朋友,叫他们回头别难为你。”

  罗菩提又是一怔。

  老刘道:“何山主是他们的酋长,但不大管他们的事,百花山与蛮寨前后相连,却是两下分开的。而这个蛮寨,也是百花山最坚强的防线,许多上百花山来的人,跟里面言语间起了冲突,山上的人仍会很客气地送他们到栅口,然后就由蛮人来对付了,很少有人能够活着下来的。”

  罗菩提忙道:“这是为什么呢?”

  老刘笑道:“这是何山主对付不友善的客人的办法。”

  罗菩提道:“这未免太…”

  老刘接口道:“她自已经常在外面走动,不便太得罪人,就交给这些蛮人来对付,事后可以推托不管。”

  罗菩提道:“何妙容往来结武林中人,还怕这些蛮人吗?”

  老刘神色一庄道:“罗大侠,你别看不起他们,这些人自幼生长在山中,虽没受过武功训练,但天生的铜筋铁骨,纵跳如飞,吹箭含毒,神鬼难逃。再兼生嗜武,憨不畏死,人数又多,凭他绝顶高手,对之没办法,所以我预先为你打点一下,使你回来方便。”

  罗菩提一怔道:“我回来时有什么不便?”

  老刘道:“这就难说了,假如你跟何山主谈得不愉快,她虽不会对你无礼,昨天被你打伤的妲妮就难说了。何山主也不能止她向你寻仇,她自己打不过你,可能就会利用这些蛮人,我先为你争取到他们的友谊就不碍事了。”

  罗菩提沉思不语。

  老刘又道:“罗大侠,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名列八奇,当然不会怕他们,可是你想冲出重围,势非伤人不可,尤其对那些小孩子,你忍心下手吗?”

  罗菩提感激地道:“谢谢老丈,我幼秉师训,行走江湖以仁恕为道,当然不能随便伤人的,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我也不能去伤害他们。”

  老刘一笑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这批蛮人是不懂得仁慈的,他们以杀人为快呢!甚至于把被杀也当作光荣,你想不伤人而离开是不可能的,他们会用人壁为障,一排排地冲过来,你只有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罗菩提叹道:“那是不可能的!”

  老刘道:“什么不可能?”

  罗菩提道:“我所受的教导是不准我如此残杀无度的,突围之法,我或许还能勉强以行,当然不如和平而去的好,只是老丈会受连累了。”

  老刘笑道:“我不要紧,何山主是我的幼主,她知道我对她是忠心耿耿的,别看那些丫头们对我凶,但真到危急时,山主自然会为我出头的,别人不知道我和山主的关系,萨玲娜姑娘是知道的,她也会保护我。”

  说着,已走出了蛮区。

  到了一条山道前,宽仅两三尺,只容一骑,一面靠岩壁一面临深谷,就象是硬在绝壁上凿出一条路。

  老刘笑道:“罗大侠,这是考验脚程的时候了!你刚才嫌我慢,这下子你可要嫌我太快了!”

  那头老驴到了这条路上,精神陡长,散开四蹄如飞似的跑上去,而且还十分平稳,丝毫不觉得它老。罗菩提连忙策马追去。可是他那匹马不惯走险路,一步步战战兢兢。罗菩提催得急了,它子突发,一颠股,差点没把罗菩提掀下来,幸亏他骑术,连忙稳住了。

  那马也差点掉下山谷去,自己害怕,不敢再发子了。

  罗菩提也不敢过份催它了,凭着优异的骑术,控制引导着马匹前进,居然也能得得小驰,慢慢地追了上去。

  老刘回头看了笑道:“罗大侠,你还能赶上可真不容易,但是你得小心,这条路叫三十六里断魂沟,全程有九九八十一处险隘,得不好,连人带马都会掉落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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